张以驰：用数据构建未来十年教育新生态
2016.11.12
芥末堆 阿槑 11 月 12 日报道
教育大数据将走向何方？在 11 月 12 日的 2016GET 教育科技大会上，校宝在线的董事长张以弛谈到了数据对教育的价值，以及如何推动教育大数据的发展。在他看来，构建未来的教育新十年生态体系的关键在于数据，而且教育大数据将会逐步演化为公共服务。
以下整理自张以弛演讲实录：
昨天我也在，听了两天教育同行们站在自己的角度对于整个行业的判断和设想。这本身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这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命题作文，因为作为一个创业者，我们有一句话经常挂在嘴边，大家肯定听说过，我们做战略要以终为始。我听到现在，大部分的嘉宾分享观点主要站在学生、老师，或者说学生+老师的观点上讲这个趋势。
校宝在线是我和我的合伙人郑杰甫合伙创办的公司，是给民办教育机构提供信息化服务的品牌，目前已经是行业公认的民办教育机构提供SaaS服务的平台，目前销售量已经超过了八万套，全部都是付费用户，并且为我们的客户提供了超过250万条的真实有效的招生线索。我们为培训机构提供市场营销、教务教学管理，以及家校沟通服务。
校宝在线服务的主要是以K12为主的全国各个阶段的培训机构。所以我今天的分享站在的角度可能更多地站在一个教育主体，或者说站在一个教育组织的角度上去看这个趋势，希望能给大家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数据驱动的教育新十年
我今天的主题可能在开始的PPT上已经写了，我认为未来教育的新十年，将紧紧围绕数据这两个字展开。我知道台下的朋友听到数据就晕了，听了两天大数据就点疲劳。
首先，大家不要轻视口号，不要觉得这个口号有问题，为什么呢？大家想想互联网将把我们从工业文明走向信息文明，这个是口号吗？这个口号我们喊了二十多年了。我小时候大家就在喊信息高速公路之类的，绝对是口号。但是正是因为我们不断地喊，到现如今我们几乎可以说我们已经跨过或者即将跨过信息文明这个坎。并不是一个东西听起来像口号就是错误的。
第二个，我再阐述一下观点。“教育新十年”围绕数据展开，在这十年内主要由数据驱动，并且在这种驱动下会产生许多新的服务模式和商业机会，这是我理解上的数据驱动型的教育生态。肯定也会有很多朋友听到对数据驱动这个词有审美疲劳，就像张凯磊说的干互联网就是互联网，谈什么数据，都是干互联网人干的事，都是你们用来讲故事，用来忽悠资本市场的。真正离我们教育一线工作关系不大，不接地气。不知道有没有人这么想？如果在座的有这么想的，可以适当的举手。谈到不接地气，谈到距离远，请大家看几个非常接地气的海报。这是一个晒分的，这是一个机构的自己学校介绍，这个是发光荣榜。这个大家肯定都非常熟悉，这些都是来自于非常接地气的，而且明显来自于不同种类的培训机构，它们干的一些事情。
我们再来看看体制内的，我们国家现在正在推进数字教育。最近几年有几个非常重要的趋势，搞过程性评价，社会化考试改革，不一考定终生了，允许社会力量参与。比如现在英语可以考几次。我们国家开始建学籍系统、学情系统，这都是教育部干的事。这都是最近几年在发生的变革。如果换一个角度，这几件事情几乎都可以认为是我们国家在增加数据获取的频度和维度。大家可以这么认为吗？我再给大家看几个例子。大家看一下PPT上的关键字。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来自于我们大家都知道的一些非常非常成功的教育上市公司的财报，另外一部分来自我们国家的教育部。来自于体制内和体制外。大家看看关键字，做一些非常简单的思考就会明白。教育这玩意儿从来就是和数据密切相关的，不管你是学生、家长、老师，学校的管理人员，考试的主办方，教育领域的投资人，还是政府主管部门，不管你是干市场招生的，教学教研的，甚至做教育理论基础研究的。大家知道教育基础理论研究用的最多就是统计学，从来都是跟数据相关的，不管是过去、现在和未来，教育永远并且一直和数字密切相关。因为它和互联网没有关系，甚至跟计算机都没有关系。因为从现代教育体系，从它成型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关注数据。如果站在大一点的角度，站在教育组织者的角度就是这样，特别站在一个国家和机构的层面。
向公共服务演化的教育大数据
问题就来了。既然教育一直跟数据相关的，相信大家可以认同。有一个很好的问题，为什么突然间在这几年有很多的公司、老师、研究人员，包括我今天在这里要谈我们是数据驱动呢？这个绝对不是因为2013年是什么在线教育的元年，完全不是这个原因。我个人理解，第一个非常重要的趋势，现在我们的互联网接入已经成为了一项新的公共基础设施。这个大概要从一个比较高的角度理解它，互联网成为公共基础设施以后带来的变化是什么？我们获取数据的门槛突然间降低了。甚至原来一些它不可以被量化的，不可以被描述的东西，突然间变得可以被量化了，可以被描述了。
大数据的前提是海量数据采集
这是K12的分论坛，这是我们在K12领域里面近几年碰到的一个炒的非常热的话题，利用自适应的题库刷题练习。基本所有的自适应被都是基于一个理论或者理论衍生品，叫做项目反应理论。简单来说，传统的教育对于学生的描述，比如一个学生适合掌握了某一个知识点，这种描述是二元的，他掌握了或者没有掌握，不存在任何中间的状态。
引入IRT以后，可以判断学生掌握某一个知识点的概率，如果这个学生刷题中掌握了这个题目，我们就认为这个概率可以上升或者下降。相信大家搞技术的都认为这个肯定更科学。因为我们平常在自然语言里面的描述，这个学生对某个知识点掌握得不扎实，不扎实本身就是概率的事情，可以描述。
我现在想说的不是IRT这个事情本身。项目反应理论不是一个新东西，大家可以看到这个东西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就已经产生了。我们今天看到的市面上所有基于IRT在教育和理论上、算法上没有任何的突破，完全是一个非常陈旧的理论，只不过一直很完整。真正的问题是这么旧的理论，为什么突然间在最近几年被大规模应用？这才是值得我们思考的。实际上如果没有对于这种海量数据采集、存储以及计算的能力，或者说这种能力没有因为整个互联网服务的发展而变得足够的廉价的话，咱们搞教育的就不要再谈什么数据驱动了。因为光数据采集的成本就已经把我们压垮了。因为教育本来就跟数据相关，只不过原来的采集成本比较大。
将数据分析能力转化为公共服务
第二个，我观察到的大家应该也可以认同的，我们教育垂直领域很多数据的能力正在逐渐变成服务化或者公共服务。这也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趋势，它可能没有互联网接入来得那么明显。比如一百年前的电网，工业上一个企业如果用电，需要自己买发电机，自己建一个电站。当时有很多行业巨头花了巨额的成本建电站。后来大家知道电网产生了，变成了一项公共事业和服务，所以整个工业用电的行业突然就百花齐放。再讲一个例子，二十多年前像我们搞IT的有一个重要的成本，我们需要花钱买服务器，建机房。现在随着云计算变成了一项公共服务，整个IT的门槛突然降低了。
数据对于整个教育领域有什么用？我相信前面很多嘉宾都讲了对个人和老师的意义，这里我不再重复了，我讲讲关于学校的。在传统学校，咱们这些学校的管理者也好，或者政府的主管部门也好，由于缺乏数据，它对于整个社会的教育情况的了解是不够的，或者滞后的，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去做及时的调整。这些都是基于管理者个人的经验和直觉，而不是基于数据分析，所以优秀的管理者变得非常重要。只有真正的巨头，才会有这样的资源或者有这个钱去请专业的管理咨询公司来做运营优化。
举几个例子，大家知道的，现在美国上市的很多优秀的K12领域的教育培训公司，所有的人都在上市之前请过和君或者IBM这样的咨询公司做运营管理优化。咨询公司是干什么的？咨询公司的核心业务逻辑就是通过行业的客户访谈，客户调研，和数据统计给你一个咨询方案。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以前只有巨头利用自身的资源优势或者规模优势，才能获得这样的数据分析能力，并且这种分析可能是一次性的，而不是实时的。现在随着垂直领域里面很多数据分析能力变成公共服务，公共服务就是普惠的，非常低廉。普通的公司从业者或者说没有在资本上能够跟巨头抗衡的组织也可以获得类似的能力，这一定能带来这个行业的创新或者带来一些比较好的变化。前面两个趋势是我看好整个数据驱动的核心原因。
可能讲了这些，大家觉得数据驱动你说的这么好，听起来挺靠谱的，为什么大家坐在这边会谈论觉得这一波的教育科技和教育变革的发展，没有我们前几年想的那么快呢？我个人理解教育本身是非常谨慎的，它是害怕犯错的。因为我们对教育的定义是一个公共资源，特别是在咱们K12领域，大部分处于义务教育阶段，属于民生问题，本质上来讲非常害怕犯错。而教育科技刚刚在一个初级阶段，什么叫初级阶段？就是存在并且需要大量的试错。这两个事情本身是存在显而易见的矛盾的，所以它慢。
大家可能会觉得，我们提教育信息化已经提了很久的时间了，有人感觉如果我们看国家教育部的规划，已经提了好多年了，也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不管是社会上的还是政府的。但是现状是什么？现状是，我们的信息化应用的渗透率其实还是非常低的。我给大家举几个例子，首先，全国中小学的互联网接入率从2011年不到25%上升到了85%，多媒体教室的拥有率达到了77%。我们国家教育部说学校网络教育环境大幅度改善，信息化利用的基础环境进一步夯实。这绝对不是谦虚的描述，这是在描述一个真相，我们做的真是信息化应用的基础。为什么这么说？从国家的层面来讲，我们现在信息化应用真正只做到了全国所有学校一校一码和全国所有学生的电子学籍，一生一号，只做到这个东西。所谓的应用都是分散的，都是地方性的，可能采购了以后应用率非常低。很多做体制内的同行也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第二个，举一个体制外的例子。它可能有一点不恰当，很多人说你不要举这个例子，但是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如果我们比较一下美发店和培训机构，这两个行业其实是比较相似的，为什么这么说？首先它们都是依赖人力的服务业。第二，如果您去美发店，您可能会充一千到两千块钱，然后你每一次去消费扣一次钱。所以你在美发店是有预付款的概念，在培训机构也是差不多，你报一个课程可能一万到两万，但是这个课程本质上来讲也是预付款，只有你上了这个课，把课程消耗了才有相应的课时费用。服务机构有老师，分为初级、中级、高级。在美发店也是一个很诡异的事情，美发店的发型师都自称为老师，并且发型师也是分为初级、中级、高级。叫什么技师、总监、首席。他们的服务费用也是不一样。如果我们从业务复杂度来讲，美发店在中途你需要把它从凯伦换成托尼是比较容易的，尤其到凯伦的发型师经常跟你说你要换一个头。但是在培训机构里面换一个老师，首先牵扯到大量的调课、排班的问题。老师首先要跟学生和家长沟通，需要知道你之前的学习情况，你为什么要换？学习目标是什么，到底想干吗，我要重新定制一套学习计划。所以业务明显更复杂。从我们机构的收入来讲，一家培训机构的培训收入肯定大于一家美发店的收入。这个类比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简而言之，我们在某一个层面上可以把美发行业和培训行业看作两个跟人力相关的比较类似的行业，并且培训行业只会更高大上，我们的从业人员素质更高，业务更复杂，并且对数据需求更多的，因为它是教育行业。理论上来讲培训行业的收益比美发店高。但是实际状况是什么？我们现在很难找到一家不能充卡的，都有一个客户管理系统，如果你没带卡可以直接报手机号，把费用直接从CR里面扣掉了。做的比较好的美发店还会把消费情况发送短信给你。做到这样有类似系统培训机构有多少呢？凤毛麟角。为什么这么说？校宝在线现在服务的培训机构目前几万家，占到了整个国内培训机构差不多10%，但是已经是在行业里面最高最大的平台了，整个培训行业的信息化渗透率还不到15%。从数据上来看，我们真的在行业发展的初级阶段。
回顾之前所有的产业革命，有一个最重要的特征，当一个革命被大家认知的时候，一定是我们的通用服务达到了覆盖率。当一个技术没有达到覆盖率，刚出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问题？我们大家往往会高估它在两到三年的影响，这个时候会带来一波一波的泡沫，在泡沫当中有些公司倒下了。引来了大家的一些恐慌，或者带来一些反思和所谓的寒冬论。正是因为这些东西，我们大家又突然间开始低谷某一个技术变革它在中长期的影响。比如说十年，大家会低估这个影响，大家认为教育科技不过是一个概念。当你认为这个技术是一个概念的时候，它很可能是生根发芽正在成长的时候。我们想想云计算这个概念是怎么来的？在十多年以前，几乎所有的主流媒体，我们自己科技行业的从业人员，主流媒体都认为一些科技元素的广告而已。在座的很多女性应该知道，大家去看一套化妆品，化妆品是最会利用科技元素做广告的，大家也认为云计算是广告。但是大家想想云计算真的只是所谓的公共服务器和概念吗？现在不需要对这个问题进行解答，一定是一个覆盖率的问题。
数据赋能
再讲一讲校宝在线的观点。校宝在线的使命是让教育者更轻松。表面上来看我们就是帮民办的机构做信息化，我们讲SaaS。从非常表面来看，我们的业务在这个领域和其他的公司没有什么区别，我们只是规模大一点，产品线长一些仅此而已。如果大家考虑一下我们之前分享的，对于行业的判断，校宝在线要做的事情就非常明确了。我们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帮助我们的培训机构去做一个数据的赋能，帮助大家更好的进入数据时代。我讲一个具体的。
什么是数据赋能？我个人总结实现四化，所谓的四化是指在线化、标准化、自动化和智能化。我尽量不打广告，只谈概念。
- 第一，在线化。我们帮助客户把他的一切业务数据化，请注意我在这里边提的一切的业务，绝对不是作用的什么教务、财务管理。不是那么小的东西，一切的数据化。为什么这么说？只有实时的全量数据你才能采集做服务。
- 第二个，把这些业务数据标准化，中国的培训市场是一个非常分散的，每个人对业务的理解都不太一样，哪怕在同一个机构你把两个管理者拎出来，你画一个培训模型，每一个都不一样。校宝在线服务的几万家客户当中，我们的客户跨度是很大的。从营收规模有每年低于一百万的，也有每年高于几个亿的。我们可以像咨询公司一样，向这些客户输出所谓的最佳实践，这是一个咨询公司的概念。实际上来讲，我们通过给这些机构进行信息化管理系统服务的同时，我们在做什么呢？帮助他们梳理业务流程。某种程度上做一些标准化和融合再造的。这个对于我们的客户在数据时代的成功非常重要，这个事情是重运营的东西，你要做这个事就是卖白菜价，操着卖白粉的心。如果你帮助客户做这个事，客户在终极的数据时代一定起不来，你没有办法帮助它成功。校宝在线是非常重视服务的，我们正因为有今天的口碑也是在于校宝在线敢于干脏活和累活的，我们不是一个非常轻的互联网公司。这是非常重要的事，也是我觉得比较重要的壁垒。
- 第三点自动化，提高效率，很当报表不用人工生成，很多联系家长的事不需要自己通知了。我们有很多人工智能的技术，在一部分的场景里面它的很多作业练习不需要老师再批了，特别是主观题。原来理解上需要人工的口语、作文，我们再也不需要老师了。但是这个只是非常简单的降低人工的事，很多教育行业的从业人员，对于所谓的信息化理解基本第三步就结束了。大家认为这是减少人工的事。
- 最重要的恰恰是第四步，智能化。
前三步，我们帮助一个机构有了数据描述和获得业务数据，帮助一个管理者更好的掌握了机构运营情况。而这些数据可以被分析的，我们基于行业经验的专家系统和基于数据挖掘的商业智能，可以为我们的机构提供支持、帮助，甚至提供一些指导，做一些商业上的决策。在这些决策背后，你可以有很多做B2B服务的机会。这是校宝在线需要干的事。我讲一讲所谓的商业决策，商业智能干吗呢？你下面有很多连锁机构，有很多校区，你知道应该关闭哪一个经营不善的校区？除了数字还有当地的人文变化。而这些事情数据都能告诉你。
另外，数据可以告诉你应该增加哪一类的市场营销投放，或者在这个上面花更多的力气，哪一个渠道对你是最有效的。现在大家是拍脑袋的，可以告诉你哪一个学生他现在有点问题。可能你哪个老师，应该被加薪，这些都是智能化可以做的。一旦业务数据被采集比较好的，两个行业，一个是制造业，第二个电商业，这两个行业所有都是数据化了，商业智能的应用，我刚才举的例子非常普遍，到处都是成功的例子。我们教育作为和数据这么密切的行业，只是更复杂而已，并不是不可能。我觉得在未来十年内一定会因为这种技术的进步，产生这样的应用。这是我今天分享的核心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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