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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垂康《读《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

2018.01.22
听尤瓦尔·赫拉利讲述不一样的历史课——读《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

《人类简史》不愧是一本“奇书”!作为一部人类史著作,它的传播速度“奇”快:从 2012 年以希伯来文出版之后,很快就被翻译成近 30 种文字,2014 年中文版面世;影响范围“奇”广:不仅在全球学术界一路走俏,而且在普通读者群也掀起一阵热浪,收获了大量粉丝;涉及内容“奇”多,短短一本书里就能勾勒出人类从智人演化到当代社会几百万年的的发展史。

它的作者尤瓦尔·赫拉利也不愧是一位“奇才”!作为一位青年才俊,他的头衔极为耀眼,“以色列新锐历史学家”,“牛津大学历史学博士”,“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历史系教授”;作为一位历史学家,他的视角极为宽广,在谈及人类发展问题过程中,频频涉及物理学、化学、生物学、人类学、生态学、政治学、文化学和心理学等多个学科的知识,在社会分工如此精细化的今天,能游走于众多学科之间并融会贯通,实属不易。

阅读这样一旷世位“奇才”的旷世“奇书”,就好像进入了一节奇妙的历史课堂,又像是被卷入一场高密度的头脑风暴中,因为它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尤瓦尔的“历史课”有着鲜活的场景化叙述。在以前的印象中,历史课堂大多是枯燥无趣的,历史课本里充斥着一个又一个陌生的人名,一件又一件陌生的事件,即使强行记住那些知识点,也久久不能消化。而尤瓦尔讲述历史的方式是有趣的,生动的,鲜活的,他往往是将严肃的历史,转化成轻松的场景、生活化的语言,让读者跟随他的描述走进去,非常具有代入感。比如他认为人类也不过是一种普通的动物,他想将人类拉下自夸的神坛,淡化自以为神圣的身份,因此他这样说人类和猩猩的起源:“有一头母猿产下两个女儿,一头成了所有黑猩猩的祖先,另一头则成了所有人类的祖奶奶”,这样幽默的自嘲,让读者在理解其意图的同时也不禁莞尔一笑。

再比如作者认为在农业社会之前,祖先靠采集为生其实是很惬意的生活方式,是“最初的富裕社会”,他这样描述采集者悠闲的一天,“大约早上 8 点离开部落,在附近的森林和草地上晃晃,采采蘑菇、挖挖草茎、抓抓青蛙、偶尔还躲一下老虎......中午过后,回到部落煮午餐,大把时间,聊聊八卦、讲讲故事、跟孩子玩......”,他这样描述采集者多样化的三餐,“他们可能早餐吃浆果和蘑菇;中餐吃水果、蜗牛和乌龟;晚餐来份野兔排佐野生洋葱。第二天,菜单又可能完全不同。”以前总认为,原始社会人类生活非常窘迫,拥有的生活资料很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可读到此处,我就禁不住对祖先们的采集生活心向往之,他们虽然生活不稳定,可是也处处有惊喜,不会单调乏味。

尤瓦尔的“历史课”更有着诸多颠覆性的观点。传统的历史课本,往往是代代相传,代代不变,历史早有定论,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不会改变太多。尤瓦尔在书中却大胆地提出了很多个人化的观点,绝对让你目瞪口呆,拍案叫绝。比如他说,历史从来没有正义;人人平等只存在于人的想象之中;快乐在于客观条件和主观期望的差距,大众媒体和广告业可能让人越来越不开心。比如,会思考向来是人类的骄傲,所谓“人是一棵会思考的芦苇”,但尤瓦尔却认为,思考虽然让人类优于其他动物,但是思考也有很大的代价:一是思考消耗巨大的能量,人类需要花更多的时间寻找食物;二是大脑的发达导致肌肉的退化萎缩,人类从此逐渐失去了矫健的身体。

他还提出一个石破天惊的看法:农业革命其实是一场骗局。他认为,农业的发展,虽然给人类带来了大量的粮食,不再担心明天的食物,却将多样化的饮食结构变成了单一的小麦,并且带来了繁重的劳动负担,开始过着每天播种、浇水、除草、牧羊的生活。农业的发展,虽然让人类有了稳定的住所,不需再受风吹雨淋,却也隔绝了与大自然的接触,越来越把自己困在人工孤岛上。同时,人类开始不加考虑地生育,孩子越来越多,生活压力越来越大,父母便种植越来越多的粮食,负担也越来越重,如此恶性循环,量的增加并不代表吃得更好,过得更悠闲。因此他得到一个很大胆的结论,农业革命只是让更多的人以更糟的状况活下去。当然,尤瓦尔的有些观点可能有失偏颇,不足以作为严谨的学术观点,不过这些新颖独特的看法,确实让人换个角度看世界,换个模式思考问题。

尤瓦尔就是有这样的魔力,他将冷硬的知识,以时而俏皮、时而嘲讽、时而打趣的语言讲述出来,就像是给苦口的良药加了一层糖衣,让人吃起来浑然不觉,却津津有味。整本书读下来,是一场畅快淋漓的阅读体验,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思维冒险,它可以让我们从既有的常识知识中跳脱出来,从定式的思维习惯中跳脱出来,从眼前的小圈子中跳脱出来,重新打量这个世界!

烟台新东方学校优能中学部 孙垂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