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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蕾《高海拔里的爱与信仰——聆听《酥油》的召唤》

2018.01.22
“爱要慢慢来,别在一个地方过剩,在多个地方荒凉。”这句话,是在我备战高考的日子里,从《读者》中无意翻到的。那个时候,只记住了一个名字——江觉迟;只记住了一本书——《酥油》;只记住了一个地方——西藏。这应该就是一种执念吧,从大学开始,我就疯狂爱上了这个高海拔的圣域,其实谁也不知道,《酥油》里爆发的爱与信仰才是我痴迷的根源。工作之后,它便成了我的枕边书。

《酥油》的情节很简单,因为它本身就是一个真实的故事。作者江觉迟曾经在这里做义工,所以书中的每一个字都是她的倾诉。她是一位让我敬佩的女子,受活佛所托,义无反顾辗转于草原山区,去寻找散落的孤儿和失学儿童。这是一段那么崎岖那么泥泞的路程,她却生生让脚下开出一朵朵格桑花。江这一辈子应该有两件憾事:强烈的高原病,她只能无奈泪别西藏;回到平原,却没能与父亲最后告别。于是,她把一个关于爱与被爱的故事娓娓道来。

在书中,作者以梅朵的视角为我们描绘了高原上爱与信仰的追逐,梅朵负责把辍学之后散落在各处的孩子聚集到一起。她很幸运,她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伙伴蒋央,她遇到了一生的灵魂伴侣月光。为了让这群孩子重回学校,她可以钻到马肚子里避雨,她可以把晒干的生牛肉一口咽下去。书看到一半的时候,我曾设想过,内地版的《一个都不能少》是否会在高原上再次重现。但是,故事如同心电图,没有一两次波折,便如一汪死水。梅朵在西藏的学校没有落地生根,她只能忍着病痛回到内地筹款,她想象着有一天重回西藏,修建学校,用酥油梳起辫子,嫁给月光。可是,那场车祸,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梅朵昏迷了六个月,孩子们再次失学,月光出家为所有人祈祷。

追逐在这些巧合里戛然而止!

高海拔里的爱与信仰在书中可以算是以悲剧结尾吧,因为爱还没有结束,爱还在《酥油》里召唤着我们。

有时候,无声更是一种生动的描述。《酥油》的封皮色调很沉重,在最接近蓝天的地方点着一盏酥油灯,这大概是指引的亮度。远处是皑皑的雪山,终年不化的积雪已经折射出刺眼的光芒。近处,一位头戴彩色方巾的女子静静伫立,默默注视着远方,留给我们的只有背影。如果再配上文中的那句话,“你不能明白,我心灵的纯洁。就像头顶上的天空,那样的干净,那样的蓝”。好一个无声胜有声!这些,无一不是《酥油》在告诉我们:在这个足以让心灵重生的地方,有一个人在用生命抒写爱的传奇,凝聚信仰的力量。所以,你说——这样的地方,怎能不让我向往,这里的孩子,怎能不让我心疼!

今年暑假热映的一部电影——《冈仁波齐》,足足让我们过了一把朝圣的瘾。这两部作品的相同之处是对死亡的淡然与豁达,《酥油》更甚,它带我们进行了一场生命的洗礼。在他们的观念里,死亡是为了去朝拜神灵,这是不值得忧伤和流泪的喜事,否则死者的魂灵是无法安心离去的。梅朵在西藏的那段日子里,竟也遇见了一次天葬,成群的秃鹫和苍鹰啄食着尸体,周围只剩下诵经声,世界仿佛一下子开始安静了,这也许就是信仰的力量吧。他们始终相信,死亡是为了接下来更长久的相遇,于是梅朵释然了,她对生死有了更深刻的体会:既然活着,就把爱当成一种信仰,把走丢的孩子找回来!

此时此刻,我还在沙发里码着文字,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我猛然发现,高海拔里的爱与信仰,其实一直都在,它居然和《寻梦环游记》表达的情感惊人的一致,唯有记住,唯有信仰才会让爱的花朵盛开。

陀思妥耶夫斯基有过这样一段话:“你们尤其要爱小孩,因为他们没有罪孽,像天使一般,他们活在世上,好像是对我们的一种指示,使我们感动,使我们的心变得纯净。”西藏,一定是一个让你充分播撒爱的地方,然后收获一种叫做感动的信仰,并且成为他们的信仰。书中的孩子太多,我没有办法一一讲述他们的故事,可是他们一定会一辈子记得一个名字——梅朵。是梅朵,让他们看到了知识的魅力,领略了外面的精彩,有了一方安静的角落去品读文字。梅朵在垂直的海拔上,用爱与信仰支撑起一个关于未来的梦想。

潜移默化之中,《酥油》也便是我全部的爱与信仰。高中时候仅凭文章开头那句话,便一腔热血走进大学校园。也许有时候真的是机缘,入学的第一天,树在图书馆门口的宣传栏更加让我震撼,那是一份毕业生援藏名单,《酥油》更成为了我的一个梦。我数不清有多少次从图书馆捧回这本书慢慢地品读,每次都会为孩子心疼,为梅朵心疼,为月光心疼。所以,也便有了我这个最易让别人辨识我的名字——酥小油,“小”意味着我的力量还是不够。现在,我已经为人师,从某种角度说,我已经成了另一个梅朵,用相同的身份,描绘着一批批孩子的时光。这也许就是冥冥之中最合适的安排,爱与信仰的扎根只需要一颗赤诚之心的浇灌。

我想象着有一天,我也可以登上这个高海拔的神奇地狱,默默站在五彩的风马面前,双手合十,虔诚地告诉这个地方:“感谢你,孕育了《酥油》的精血;感谢《酥油》,成就了我对爱与信仰的膜拜。”

石家庄新东方学校优能中学部 王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