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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金志《我们都是“祥子”》

2018.01.22
祥子有梦想,你有吗?
祥子的梦想是买一辆自己的黄包车。
你的梦想呢?
祥子为了自己的梦想,努力奋斗,
却求之而不得。
你的梦想,实现了吗?
 
1.悲剧之所以是悲剧

1966年8月24日的那一个凌晨,被红卫兵打得遍体鳞伤的老舍欲归家,然而,家人却坚决拒绝他进门,于是老舍只能独自离家出走……

无家可归的老舍,独自来到了太平湖,在湖边坐了整整一天,几乎没动过。第二天,人们在太平湖里打捞起他的遗体,他最后连骨灰也未保留。老舍曾说:“我想写一出最悲的悲剧,里面充满了无耻的笑声”。

老舍先生作为《骆驼祥子》的作者,却用他真实的人生,演绎了比笔下作品更悲怆的命运。真希望那一夜独自出走的老舍,就消失在夜色中,无影无踪,这样也许会是更好的结局。就像《骆驼祥子》里面的祥子,战战兢兢地牵着从军营偷出的三只骆驼,一无所有的祥子,老天给了他一份运气。他朝着家的方向走去,朝着幸福的方向走去,定格,永远,没有结局……


祥子其实本来就叫祥子,前面没有骆驼。后来军阀混战,祥子出城的时候遇上乱兵,车也丢了,人也被抓壮丁。后来祥子瞅准机会逃了出来,顺手牵了三匹骆驼,卖了三十五元。祥子逃出来就病了。因为在昏迷中人们听见他老是叨叨骆驼,于是送他个外号叫骆驼祥子。这也是作品中很重要的一个情节。同时,骆驼也有一定的象征比喻义,年轻的祥子就像骆驼一样,老实、坚韧、自尊好强,吃苦耐劳,满心期待靠自己的双手,脚踏实地,走向理想的彼岸。梦想破灭之后,他最终却变得麻木、潦倒、狡猾、好占便宜,自甘堕落,变成了那个当初自己看不起的人。这种对比,震撼人心。

重读《骆驼祥子》,也许是目的转化,也许是阅历的丰富,自觉管窥其中人物命运的无力与悲哀。
如果你问祥子:你的梦想是什么?它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的梦想是拥有一辆自己的车。”这时可能有些人就表现出不屑了,不就一辆车吗?但正是这个梦想,却让祥子终其一生,也没法实现,最终却走向了堕落。他好像也没有什么错,这又是为什么呢?也许,这就是悲剧吧!悲剧就是找不到原因的,因为找不到原因,所以才是悲剧。
 
2.我们都是“祥子”

祥子曾经有三次离自己的梦想很近。

那年,十八岁的祥子从农村来到城市,憧憬着靠自己的双手从“农民”转变为“农民工”,从“农民工”转变成能在北平立足的“城里人”。当他来到北平当人力车夫之后,辛辛苦苦干了三年,凑足一百块钱,终于买上新车。

他把买车那一天的日子订为自己的生日,希望自己有一个新的开始。他把车当做自己生命的一部分,幻想着自己终于可以通过自己的奋斗,摆脱贫困,过上像样的生活了。适逢军阀混战,祥子怀着侥幸心理贪图高车费往清华拉客人,结果被军阀队伍抓去当差,车也被抢走。自己连人带车被宪兵抓去当壮丁。

生不逢时,理想第一次破灭。


从军营出逃,顺手牵出三只骆驼的祥子,把骆驼卖了三十五块大洋,把剩余的三十块寄存在人和车场的刘四爷处。他重新收拾,租车拼命拉车攒钱,省吃俭用。曹家帮佣的高妈劝祥子把钱拿去放高利贷或者存进银行来生利息,祥子不敢;高妈劝祥子起会,他也不敢。他只相信自己的双手,踏踏实实的,不投机取巧,这没有错。

正当他眼看着自己的闷葫芦罐里的钱就快能买一辆车时,却被无耻的孙侦探敲诈,祥子交出自己全部的积蓄用来“保命”,又一无所有了。他曾经想过去曹家偷东西来补偿损失,后来又放弃了。

遇人不淑,第二次理想破灭。

第三次,祥子靠着虎妞,从二强子手中买来一辆二手车,又重新开始了自己“有车一族”的职业生涯。作为人和车场刘四爷的女儿虎妞,把她爹的车场打理得井井有条。虎妞长的虎头虎脑,性格大胆泼辣,虽会办事,但无人敢娶。但虎妞对祥子是有真爱,只是比较粗暴。所以她运用各种心机来促成自己和祥子的婚姻。先是酒后骗祥子上了床,之后又慌称自己怀了孕,走投无路的祥子不得不娶。尽管是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但毕竟算是妻子,毕竟是个家,祥子以为自己可以安定下来了。不料,虎妞却因为自己满身的剥削阶级优越感,贪吃懒惰,好逸恶劳,各种看不上,自己作死,最后因难产离世。祥子实在穷,为了置办悍妻的丧事,又不得不卖掉了自己的车。正是这三起三落,祥子的梦想被碾压成渣。



祥子的时代,是一个坏时代。他改变不了,所以只能顺从。

我们的时代,是个好的时代,我们可以去享受;但是我们也在不断顺从着生活,因为我们内心也有很多的求之而不得。

祥子遇人不淑,就像我们自己身边也可能会有那么几个人渣败类。但是也有贵人相助的时候,就像祥子遇见的那个曹先生。

祥子说服自己娶了虎妞,以为有个妻子有个家。却不是归宿,反而加快了躺进坟墓的脚步,进一步被剥削和摧残。

祥子是容易博得他人的同情的,因为他身上一定程度上反应了我们每一个自我。谁不曾为自己的梦想努力奋斗过呢?谁不曾被生活折磨得遍体鳞伤呢?

祥子对梦想的求之而不得,这样踏实努力的失败者,在我们人生的阶段里应该或多或少都有经历吧,我们都是“祥子”。

厦门新东方学校优能中学部 项金志